世上无人能阻挡细水爱长流

阿不福思的生平与谎言

*又名,《一名兄控的自我修养》
*渣文笔,已经很愧疚了QAQ,占tag致歉
#GGAD# #邓不利多兄弟#  原著向。人物属于罗琳,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。

       “我那个不识字却比我优秀得多的弟弟。”

1
        如果你从小到大获奖无数拥有闪闪发光履历的模范生哥哥,被一个从学校退学居心叵测的不良少年勾搭走了,你会怎么办?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捂住嘴,硬生生憋回一声高亢的尖叫,死死盯着门缝里的一幕,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: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木地板上,整个房间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金光。而他的好学生哥哥——阿不思.邓不利多正和一位自己不认识的金毛年轻人在房间里接吻。蓬勃着红发和金发的脑袋紧紧凑在一起,在阳光的照耀下炫目得像是格兰芬多的旗帜。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以为自己哥哥已经很高了,然而事实上,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少年更加高挑,正因为这么个该死的理由,他的哥哥不得不轻轻踮脚,而那个金毛——是的,阿不福思现在已然确认,这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,正捧着自己哥哥的脸,温柔又不可推却地吻着(阿不福思拒绝承认这个金发少年看起来英俊极了)。他们吻得太过于忘情,以至于阿不福思简直怀疑听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吮吸声。
        “哦,fuck。”他发现自己这样绝望地想,“谁来告诉我哥哥是在上面的那个?!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怀着满腔悲愤,一脚踹开门。

2
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对不起。”他红发的哥哥阿不思捧着一杯蜂蜜茶走到阿不福思面前,在浓重的甜香中温声道,“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,真是抱歉。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气得浑身发抖,一拍桌子,差点把茶杯震翻在地,旁边的阿利安娜吓了一跳,而阿不福思完全顾不上她了,他现在怒火中烧,用手指着桌子另一头的金毛混蛋,声音又尖又高:“他——他是谁?”
        “盖勒特,亲爱的,”阿不思贴着弟弟坐了下来,一提到这个名字,天空般澄澈的蓝眼睛满是坠入热恋的温柔,阿不福思又是一阵恶寒,“盖勒特.格林德沃。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以梅林的名义发誓在他哥哥称呼自己为“亲爱的”时,对面的那什么格林——迪洛,或者管他什么呢,凉飕飕地瞥了自己一眼。这一眼饱含恶意,夹杂着不屑,愤怒,轻蔑,不满等情绪,阿不福思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能够看到这个金毛气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给自己一个阿瓦达,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样子,阿不福思都是一阵畅快,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。
        “吃晚饭吧,大家。”饭桌上暗潮汹涌,阿不思及时站出来圆场,“我想阿利安娜肯定饿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这一回合,阿不福思大获全胜。

3
        最近阿不思老是不在家,每次回来时都一脸甜蜜,傻乎乎得就像每一位坠入爱河的傻小子,并且对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守口如瓶。
        “哦,我只是去树林里读会书。你知道,家里有时太闷了。”他每次都这样说。
        见鬼的理由。阿不福思掰断了一根羽毛笔,引来身边专心致志玩着布偶的妹妹的侧目。那些布娃娃都被阿不思施了魔法,正在房间的地上载歌载舞,它们甚至组成了一个小型乐队,能够演奏简单的《小星星》。
        其实阿不思真的是一位天才,阿不福思不情愿地承认,并且是那种能够甩自己不止一条街的天才。他偷偷跟踪过自己的哥哥,但总是不知何时便被悄无声息地甩掉了。
        他这么好的人,若是真能够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哪怕是男的都无所谓,阿不福思这样想。
         格林德沃看上去倒是一个好人选,但阿不福思不知怎的一点也不喜欢他。那个家伙浑身都散发着魅力,一头金发漂亮极了,典型的十六岁少年。但阿不福思对他很抵触,少有的几次共同吃晚饭的时间,他能够感觉到,格林德沃看向自己和妹妹的目光是多么冰冷不含感情,甚至有几分掩饰得很好的鄙夷。阿不福思不喜欢,也不喜欢阿不思喜欢他。这份对爱人家庭的冰冷,让阿不福思不确定格林德沃对哥哥的感情又有几分真。
         不行自己就退学吧,阿不福思想。
         吱呀——楼下门厅的木门打开了,阿不思清亮的声音传来:“阿不福思,你作业写完了吗?”
         哦,该死。阿不福思看着自己一字未动的魔药课论文,烦躁地抓乱了头发。

4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简直气疯了。
        今天上午都十点了,阿不思还难得没有出门,他心里有些奇怪,便走上楼,推开自己哥哥的房门:“阿不思,你在——?”
        他惊呆了。
        只见他的好哥哥和那个金毛混蛋双双衣裳不整地倒在床上。格林德沃骑在阿不思身上,微微喘息着,而自己的哥哥双手被压住动弹不得,面色绯红,完全没有抗拒的意思。
        捉奸在床。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手臂便已经把魔杖抽了出来。
        他像一扇风箱一样吭哧吭哧喘着气,额角青筋暴起:“好啊,好啊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等下,你听我说。”阿不思推开那个金毛,连忙坐了起来,试图解释。可惜已经晚了,阿不福思的杖尖对准格林德沃,吼道:“门牙赛大——棒!”
        可是他没来及把恶咒念完,等他回过神来时,自己的魔杖被阿不思拿在手里,他的哥哥迅速地披衣坐起,而那个金毛混账只是冷冷又略带嘲讽地看了自己一眼,便移开了目光。
  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我希望你知道在校外未成年人禁止使用魔法。”阿不思微微蹙着眉,面色严肃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可以,可以,我就知道你护着他!”阿不福思已经从最初的惊愕回过神来,脸由白变青,又由青变红,“你根本不知道你身后的那个禽兽,平时用怎样的眼神看我和安娜!你根本不知道!他完全就是在利用——”
        “够了。”房间里的金发少年第一次出声,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阿不福思,语调懒洋洋的,“小子,进房间敲门,希望你知道什么叫作礼貌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哼,你这个——”
  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下楼去。”他的哥哥声调提高了,“在校外施魔法会被霍格沃茨开除的!盖尔,你也走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开不开除我!”
        “下楼去!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愤愤地转过身,回头给了正幸灾乐祸的金毛恶棍头上一个粪弹。
        

5
        自从粪弹事件后,格林德沃再没有出现在邓不利多家中,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阿不福思倒是恨不得那个金毛混蛋永远消失,比起看格林德沃一眼,他宁可去吃山羊屎,只要那个人远远离开就好。
        但他哥哥显然很不高兴,或者说,几乎是恢复了那个混蛋来之前的忧郁,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面对阿不福思难得的淡淡关心,也显得心不在焉。
         “谢谢你,阿不福思。”他的哥哥垂着睫毛接过自己特意买的柠檬雪宝,漫不经心挖了一勺,语气轻柔又温和,显得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——如果忽略周身阴沉的低气压的话。
        哐——一声巨响,阿不福思用力把他哥哥手里的甜品打翻在地,碗碟夹杂着奶油洒了一地板,有几滴溅在阿不思的裤腿上。后者微微皱了皱眉,抬眼看着他,天蓝色的清澈眼睛一片暗沉。
 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不由怒火中烧。那个混蛋对阿不思就这么重要吗!就这么重要吗?!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思,你到底怎么了!从那个格林德沃来之后,你就一直不对劲!妈的,他到底有什么好?你说啊,说啊!”阿不福思抓住哥哥的两肩,嘶吼道,但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人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头始终执拗地扭向一边,于是他又自顾自气了半天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吧,好吧。”阿不福思终究败给了哥哥的倔强,缴械投降,“你可以给那家伙写信,我不会再拆开看了。”他十分不情愿地嘟囔道,“但你如果和他出去,我必须在场,是的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由其是,你绝   对   不   能   和   他   上   床。”接着阿不福思拖长了音调,像回忆起什么令人不快的经历(对他来说,这确实很令人不快),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。
        但阿不福思不确定他的哥哥是否听到了最后一句话,因为当自己刚保证不再偷看他的私人信件,阿不思便一跳一跳地哼着小曲上楼了。

6
       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,但当阿不福思发现哥哥仍在背着自己和那个金毛混蛋偷偷幽会时,依旧气得不轻,这几天来不分昼夜传送的一大堆猫头鹰还嫌话讲不完吗?阿不福思自认为已对此做了足够大的忍让——即使他把所有试图在厨房找食的猫头鹰全都用汤勺赶走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走开!走开!”他大声吼道,挥舞着勺子,“去你那该死的主人那找东西吃吧!我是连一粒面包屑都不会分给你的!”
        于是,在累瘦了一群猫头鹰后,那个金毛化身信使亲自来了。
        好巧不巧,其实阿不思和金毛的幻身咒完全无懈可击——如果格林德沃不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的话。这就成功地引起了山坡上正在放羊的阿不福思的注意。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用力把刚才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捏个稀烂。
        这个赶不走的讨厌鬼。

7
      森林雨后的空气很清新,而穿梭于枝叶间的阳光对于长年阴雨的英格兰来说,则有些过分明媚了。
        但这时的阿不福思无意欣赏周围的美景,他紧紧盯着前方两个勾肩搭背的少年,尽量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,压抑着正肆意生长的怒火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魔杖(第二天哥哥就把魔杖还给了他,并严肃地教育了一顿),发现它仍安安稳稳地待在上衣内侧口袋里,这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。
        突然,那个金发少年停了下来,扭头对同伴说了些什么,自己的哥哥则低低惊叫一声,阿不福思这才发觉原本幽暗的林子亮堂了许多,再往前走几步,是一大片空地。鲜绿的草色蓬勃着生机,太阳的金光炫目璀璨,把草尖都染上了耀眼的光芒。一阵微风拂过,树林沙沙作响,仿若吟诵古老的史诗。
        格林德沃拉着阿不思的手,快活地大笑着,哼着些不知名的歌谣。他领着红发少年,一直跑到最高的土坡顶上才气喘吁吁停下来。他们的衣服被汗水蕴湿,勾勒出年轻又健美的身躯,他们的头发交缠相织,是最热情又最火烈的颜色。 金光在格林德沃的眉目间闪烁,把每一丝典雅的发丝都描摹为阿弗洛忒斯所钟爱的模样。他举起魔杖——
        “呯。”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炸声。阿不思因为过于激动而差点摔了一跤,方圆五里,不,或者更远些,整个戈德里克山谷的白色茶花都随风扬起,兜兜转转地落在这片宛若伊甸园的空地上。素白的花瓣满天飞舞,飘落在盛夏的草地上,一时间,状若飞雪。
        “理想的爱,阿尔。”盖勒特.格林德沃半跪在阿不思的面前,任凭茶花温柔地落在自己身上。他拉着有些惊讶又有些慌乱的红发青年的手,轻轻印下一吻,他抬头,灰蓝色的瞳眸里洒满阳光,一瞬间竟真挚得动人心魄,“请允我给你,我的安提诺乌斯。”

8
        此后的很多年,阿不福思都后悔于自己那时的心软,金发少年的眼神太过真挚,以至于让躲在灌木丛里的弟弟杖间闪烁的遗忘咒骤然熄灭。
        其实自己当时有机会改变一切的。这也是阿不福思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,你要和他走?!那个蛊惑人心的骗子?”
       “不。这不可能。阿不思,你是不是疯了?你这一走,安娜怎么办?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戈德里克山谷?”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思.邓不利多!是不是我一直以来看错你了!我以为你会不辜负母亲的遗愿!我以为你最起码还对你的亲妹妹有一点怜悯!”
        “你知不知道,知不知道,那个格林德沃,他是为什么被德姆斯特朗开除的!就在昨天晚上,多吉来了信,那个格林德沃,那个恶魔,他杀了人!他亲手杀了他的同学!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哈,你为什么如此惊讶?被那个魔鬼蒙蔽了双眼?其实你早就清楚吧,什么狗屁为了更伟大的利益,你早知道了,他的目的是统治麻瓜,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!你们不可能成功的!我不会让你走的!你们不可能比肩而立,只要我在世一天!那个下流的疯子!!”
        “钻心剜骨!”
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思.邓不利多,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,安娜也一定是这样。”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“够了。”一道颤抖的声音从身边传来,“已经够了。”
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猛一扭头,看到自己真实的那个哥哥正站在自己的身边,穿着巫师袍,须发银白,满眼沧桑,而冥想盆中记忆里的那个红发青年跪在沾满泥水的地上,衣服被淋得透湿,头歪向一边,鼻梁被打弯了,满脸是血,混杂着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的水渍,天蓝色的眸子第一次充满灰蒙蒙的绝望。
        气氛有些过于凝重。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你知道,已经过去了。我希望你能走出来。再看这些谁也不愿提及的往事,还有什么好处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它告诉我,世界上有天命这种东西。”倔强的猪头酒吧老板将头扭向一边,不去看他哥哥悲哀的眼神。
        趁阿不福思转身的瞬间,年迈的霍格沃茨校长举起右手的魔杖,指向那个泪流满面的自己,轻声道:
         “阿瓦达索命。”

9
        “所以,你就这么决定去死?”阿不福思靠在高脚椅脏兮兮的椅背上,尽量不去看他哥哥,但自己的眼神老是控制不住地住那飘。
        “是的。”阿不思对上修长的指尖,语气仿佛喝茶聊天一样正常。
        “哦,梅林。你他妈已经在1945年被推去送死一次了,现在还要去?是不是一遇到危险那些魔法部的人就死完了一定要你冒险??”阿不福思猛地扭过头,他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,“是他,又是那个男孩波特是不是?我已经听说了,你去年为了保他连校长都不当了,好啊好啊,看来格林德沃后继有人哇!”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福思,我认为你不会信斯基特小姐过于艺术加工的话。”霍格沃茨的校长坐在印花棉布椅上伸展了一下身子,很轻松的样子,“可以请我喝一杯蜂蜜酒吗——你知道,我有点渴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哼,”阿不福思冷哼道,“别转移话题。”但他还是转到柜台后拿出了一个布满污垢的杯子,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        “啊,一个愚蠢的错误。”阿不思轻描淡写的说,“我活不过一年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,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,又迅速低下头。隔了一会儿,他开口了,语气有些古怪:“你那个叫斯——斯内普(他想了一会儿)的老死板救不了你?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思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,蓝眼睛一如既往地睿智又犀利:“阿不福思,没什么大不了的,能够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。虽然比我想象的略早了那么一点儿,但不得不说,它恰当极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没有再看他,仿佛突然对手中的玻璃杯着了迷。阿不思也不说话,只是轻轻啜着杯里泛着泡沫的蜂蜜酒。
        一阵沉默。
        过了好一会儿,酒吧老板才不情愿地停下擦玻璃的动作,吭哧吭哧地嘟囔道:“好吧,好吧……圣人邓不利多。我也拦不住你,如果你一心求死的话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好极了,这样就说定了。”阿不思轻快地说,随即站起身,披上缀满小星星的斗蓬,“谢谢你的热情款待,我想自己也该告辞了。”他又从侧袋里拿出一封信,上面没有署名,“哦对了,请在我死之后,把这封信寄给纽蒙嘉德上的老伙计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,狐疑地接过信封:“你还打算跟那家伙说些什么?”
         阿不思耸耸肩:“只是告诉他我要死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你想要他做什么?大哭着求你别走?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哦当然不,”阿不思平静地说,“我从没指望他这样。他知道应该怎样做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扭过头去,他的哥哥径直走向酒吧破破烂烂的大门,突然回过头来,明亮的蓝眼睛严肃地盯着自己:“阿不福思,我需要你保证,如果我的学生有难,请倾力相助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很慢很慢地抬起头,和他哥哥对视:“阿不思.邓不利多,虽然你我之间的纠葛永不会一刀两断,但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邓不利多家的人。”
        霍格沃茨年迈的校长笑了起来,他冲自己的弟弟眨眨眼:“非常感谢。”接着他拉开门,“晚安,阿不福思。”
        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入了黑夜,直到袍子上星星的光亮也在黑暗中无影无踪。
       

10
       “邓不利多先生?”救世之星哈利.波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敲了敲猪头酒吧的门,清晨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,使人有些昏昏欲睡——他已经连续三天为战后事宜没睡好觉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吱呀——”一声,坑坑凹凹的木门敞开了,站在里面的阿不福思.邓不利多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纯白睡袍(哈利怀疑这件衣服为山羊垫过窝),头发支棱着,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 他一把将哈利拉进房门,又探头探脑地朝四周望了望,才没好气地粗声粗气开口道:“小子,如果我是你,就会给自己来一个幻身咒,我可不想一大早狂热粉丝们就把酒吧挤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哦,哦,好吧。”哈利耸耸肩,打了个哈欠,他已经对这位邓不利多先生的阴阳怪气习惯了,“真对不起。”
       显然阿不福思也无意纠结这个问题,他用魔杖召来两把棉布椅子,示意哈利坐下,甚至还给了他一杯火焰威士忌——这令人受宠若惊: “波特,你看起来困极了,魔法部那群蠢货难道连残局都不会收吗?”
        哈利疲惫地瘫在椅子上,喝了一大口威士忌,火辣辣的味道直冲嗓子眼,使他清醒了些:“啊,不。魔法部这几天正在洗牌呢,高层尽是些伏地魔安排的走狗,这下可真是实际意义上的大换血,食死徒们四处逃蹿,有的被逮捕了,有的还在逍遥法外。一切真是混乱极了,好在有金斯莱帮忙照应着。”
        他听到这位邓不利多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。
        “好吧。小子,你来找我有些什么事?先说好,我对政治一窍不通。”过了一会儿,阿不福思气呼呼地说。
        哈利很高兴这个话题由对方先提起,他赶忙喝光了最后一口威士忌,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。“怎么说呢,”他有些局促地说,“我遇见你哥哥了——就是我假死那时。我和他在国王十字车站聊了一会天。”他又看了一眼阿不福思,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手中的杯子,于是又移开目光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先生,很抱歉提起这事,”哈利迟疑道,“但我想这对你们很重要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继续说吧,波特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嗯,嗯,好的。”哈利发现阿不福思的嗓音有些沙哑,便一口气说下去,“他真的很后悔,也很抱歉——对当年那事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我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但事实并非如此——无论是死前还是生后。”
         一阵沉默。
         “而且,先生,您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死的吗?我看到了。”哈利犹豫着慢慢说,“伏地魔找到他,在纽蒙嘉德的高塔——为了老魔杖的下落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他把他供出去了?”
        “没有,他为保护邓不利多教授的坟墓而死。他还在死前嘲笑伏地魔是一个不懂爱的傻瓜。”
 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突然不再把玩手中的玻璃杯。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身,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似的,朝阳光灿烂的窗外望了望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好了好了,救世主波特,你的小女朋友在外面等你呢。”他粗声粗气地说,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——哈利看到外面闪着金光的红发,心情一阵舒畅,“趁现在没人赶紧走吧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哈利站了起来,回过头,一双绿眼睛清澈地泛着亮光,“先生,您今后打算怎么办呢?”
        “哼,还能怎么办。”阿不福思冷哼一声,不咸不淡的说,“韦斯莱家那小子的笑话店生意太好了,马上要开分店,反正我计划战争结束后就回戈德里克山谷养老——放放羊之类的,便把地皮卖给他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哦哦,好的。”哈利不由有些舍不得这位曾经救过自己和朋友们的老人,“真是太感谢您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没什么。我只是遵守一个邓不利多的约定罢了。”阿不福思把玻璃杯排列整齐,他抬起头望向哈利,一双蓝得惊人的眼睛此刻放射出和他哥哥一样的目光,
        “祝你好运,哈利。”
        

11
        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阳光明媚,金灿灿地向世界散发出迷人的光芒。
        今年是阿不福思.邓不利多退休养老的第九年——战后的日子惬意极了,使这位暴躁的百岁老人都不由对安稳的时光感到十分满意。
        他赶着羊群,嘴里叼着狗尾巴草,乱蓬蓬的长发在身后飘扬,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一群咩咩叫的羊羔身上,柔软地像天边的白云。
        “真美好啊。”他感叹道。
        “盖勒特。”一道清澈的童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和。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僵住了,他慢慢地转过身。一瞬间,他竟然有些无来由的害怕,但是在怕什么呢?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        两个小小的孩童坐在草地上,金黄和赤褐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耀眼得天地黯然失色。那个略小一点的金发男孩正伸手折下一支盛开的纯白色茶花,小心翼翼地别在自己伙伴的头顶,温柔地就像是对待自己最喜爱的珍宝。
         ——他抬起头,原本凌厉张扬的精致五官现在略显稚嫩,炫目的金发在夏日空气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。
        “阿不思,你知道吗?”男孩轻声说,“我总感觉是上辈子欠你的,这辈子只想加倍对你好。”
        一阵暖风吹过,带来些许茶花的清甜香气。
        阿不福思呆呆地立在原地。
        许久,他转过身,衣摆掠过盛满阳光的草尖,似是发出一声轻叹,哼着小曲向远方大步走去。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“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's day? ”
         /END

一只透明的碎碎念:
         此文敬献给GGAD和圈里的每一位天使太太!表白每一位!!!大家的粮实在是太好吃了以至于手痒(´இ皿இ`)请大家原谅我的才疏学浅(我也很想给自己一巴掌),欢迎捉虫。
         AD杀死记忆里的自己是出于海狗老师的一个梗,原梗带感极了可惜我没表现好QAQ,大概就是想说AD在死前放弃原来的自己,深深埋葬一生的爱走向死亡。
        还有GGAD转生梗是受了西西太太的深刻影响,我的感觉是,GGAD除了ooc,这辈子是没办法he了,毕竟他们之间存在太多。“我总感觉是上辈子欠你的,这辈子只想加倍对你好。”这句出自西西太太的扒皮那篇文章。当时看到这句就觉得写得太好了完全是自己心目中的GGAD。
         以上侵删致歉。深深地深深地抱歉。
         还有茶花。不太清楚茶花在英国究竟几月份开,当时看到花语:“美德、谦让、理想的爱、谨慎、了不起的魅力”“间的爱和复仇,代表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。”就觉得非它不可了。如果存在bug再次致歉。
         结局大概是,放下一切的GGAD终于生活在一起。而小山羊也选择尊重祝福他哥哥的爱情不加阻挠。这也是我(做梦)最想要的GGAD结局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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